世事如棋


我這個小説人,說起來也奇怪,最近常常看一些 non fiction,由從前的 Robert Wright 的 Nonzero, 近來 Jared Diamond 的 Gun, Germs, and Steel,Thomas Friedman 的 The World is Flat,甚至到 Jon Stewart 的 America: A Citizen's Guide to Democracy Inaction (極強力推介他的 Daily Show!!!),都是拿放大鏡去看人類的發展史,尋找一些 patterns,從而引導我們對目前社會狀況、以至未來的路向的思考。

在 大學時讀過一點哲學,覺得實在是非常有用的一門學問。帕拉圖對 Form 與 Idea 的分野對當時的我是一記當頭棒喝 - 無論是對教育的目的、對學問的追求、思考的意義,都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,就是從看得到、摸得到的,經過小心的思考、分析,找出背後共同的道理,並作爲我們 改 善未來的決策的基石。有了這一個明確的目的,我有了對原因去對所有的知識都渴求(包括大量 news you can't use,嘻嘻)。

推而廣之,歷史就是一個大實驗 with almost infinite variables。雖然複雜,但 given History Repeats Itself,作爲地球主人翁幾千萬年的人類,好應該已經對身處的環境、以至自己的脾性,都有深刻的了解。(已經有人提出過,一切問題的答案,是 forty-two。)可是人啊,是一種善忘、短視、自大的動物…

There is no sin except stupidity。在日常生活中,我們每天都被無孔不入的愚昧挑戰著。爲什麽我們要接受教育、要留意身邊的事情?因爲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去犯已經有很多前人犯過的錯誤。

Case in point,「民主黨鄭家富昨日發表調查,指六成六被訪者贊成立法,規定僱員每周最高工時,以及有七成三被訪者認為最高工時應低於五十小時。

喂!你做乜唔打俾我?我會話俾你聼我覺得最高工時應低於三十小時添呀!如此白痴低能的問題(「你贊唔贊成立法規定每周的最高工作時間?」)問來干啥?這個撈取政治本錢的動作太核突了。

  1. 在資本主義社會,工時、工資都應該由市場自動調節,而政府和法律的角色是去保障市民最基本的權利, 確保受薪者沒有被剝削。這就是勞工法例的基礎。所 以,在研究設立最低工資、最高工時的時候,問題的重心是什麽是明顯的不合理、不合法,然後把立法的理由、凖則作爲辯論的題目,從而釐定最後法例裏的字 眼。比如說,如果我問你覺得一個星期最好工時不超過多少,你一定會說越少越好(正在讀這個的您可能不會,可是十個人中最少八個人會)。但是如果問題是多 少個小時的工作算是不合理,你的答案就會不同。從民主黨的民調裏問的問題,反映出他們研究這個題目要不是角度完全錯了,就是求其取悅基層選票的把戲
  2. 代 議政制的一個衆所周知的毛病,就是選民投票很多時候是投「公衆」的 (i.e. 不是自己的)鈔票。最好我自己能通過付出最小的代價、獲取最大的福利。美國的議會裏長年累月的黨爭正是選舉政治的 inefficiency 的體現。負責任的議員應該做的是為社會大衆深入的分析一個建議的利弊,讓選民知道自己的決定 會有什麽影響,然後盡量依從選民的意願去投票。然而,在香港現今的議會裏面,有誰有這樣的學識、技巧、魅力去引導和 shape 公衆意見?而傳媒又會懂得去報導嗎?我不奢求有香港有十個八個像樣的政治家,畢竟我們的政治舞台發展時間很短,可是我每次在電視上看到台灣的小馬哥都恨得牙癢癢 的。
  3. 香港民主黨的未來極爲悲觀。在 開始的時候,民主黨的理念曾經深得民心,加上有幾位旗幟鮮明的領袖,令這黨在多次地 區直選中贏得轟烈。可是,隨著民主黨 内部青黃不接、四分五裂,其他黨派的首領又慢慢做出簡單但恰當的部署,民主黨的聲勢衰落了不少。在這一條小小的議案中也看到,民主黨内沒有人知道民意調查 是甚麽, 沒有人明白民意調查的用途,更沒有人懂得除了語出驚人、聲大夾惡的政治策略。我看,很快它就會踏上英國保守黨、美國民主黨的舊路,由廣受人民擁戴,淪落到 被對手從 台中心擠到角落。
這一切,都是因爲我們的政客沒有吸取到歷史的教訓,同樣的事情在外國已經發生過很多次,什麽 permutation 都有,就是不懂得把成功的經驗納為己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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